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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8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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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85章

周溪淺被淩晉抱回屋,叫軍醫重新接上胳膊,接上的那一刻確實有點疼,周溪淺嘴巴一扁,又要掉淚。

淩晉道:“再掉淚,明早眼腫,見不了人。”

周溪淺可憐兮兮地問:“晉哥,你一會兒還出去嗎?”

城外戰事尚未平,淩晉猶豫了那麽一瞬,看著哭得滿臉狼狽的周溪淺,嘆了口氣。

“不了,陪陪你。”

周溪淺卻說:“我聽著城外還有聲音。”

淩晉摸了摸他的頭,“嗯”了一聲。

周溪淺擡起頭,眼睛紅紅的,“晉哥,你去吧,結束了要回來看我。”

淩晉又看了他片刻,眉宇間閃過不舍,他攬過周溪淺的肩,在他尚自有些抽搐的後背上一按,道:“等我回來。”

淩晉轉身向外走時,看了梁蔚一眼,“你留下來陪陪他。”

周溪淺看著淩晉疾步匆匆的身影,心中有些委屈,又有些悵惘。

但他知道,這些比起這座城池,比起前線奮戰的戰士,輕如鴻毛。

周溪淺拿袖子擦了一下眼,撐著榻緣下了榻。

梁蔚連忙上前一步,“小公子,剛傷著胳膊,歇歇吧。”

周溪淺搖了搖頭,“不疼了。”

“小公子想幹什麽?”

周溪淺猶猶豫豫看向梁蔚,“楚大哥……真的死了嗎?”

梁蔚隱約知道周溪淺與楚長卿關系匪淺,有些不忍地點了點頭。

周溪淺道:“我可以……再去看看他嗎?”

梁蔚嘆了口氣,“小公子,他死相猙獰,看了要害怕的。”

可周溪淺印象中,他看到楚長卿的最後一面,分明是他以指抵唇的微微一笑。

他惡毒,心狠,通敵,叛國,可卻偏偏放了自己一馬。

周溪淺道:“我要去看看他。”

楚長卿的屍體已經被梁蔚安排到了糧倉的外堂,與眾多被楚長卿殺死的士兵屍陳一處,所有的屍體面覆白布,看起來極為陰森。

梁蔚帶著他來到一個蓋著白布的屍體前,白布的中間氤氳著暗紅色的血跡,梁蔚說:“小公子,這就是楚長卿。”

周溪淺看著這一地屍體,怔怔紅了目。

他不能替這滿地陳屍寬恕他,不敢替萬千黎民原諒他,他罪行昭昭,可惡可恨,可周溪淺看著這毫無聲息的屍體,心裏難受至極。

他想問楚長卿,做這些事情,你後悔嗎?

當你看到家國大亂,民不聊生時,心裏愧疚嗎?

他看著眼前的這具屍體,覺得淒涼而陌生。

他蹲下身子,將白布上的褶皺撫平,怔怔地看了他片刻,轉身向外走去。

他希望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以人性命為棋子的謀局,再不會有以生靈塗炭為祭奠的野心,再不會有轉眼山河動蕩,家破人亡,再不會有千萬兒郎上戰場,卻被馬革裹屍還。

周溪淺踏出門外,冬日冷陽兜頭而下,城門樓響起鳴金收兵的遼闊聲響,周溪淺知道,這一次交鋒,又一次結束了。

戰士們拖著疲憊的身軀緩步走進城內,他們麻木,遲緩,即便打勝了,也毫無喜色,因為這場仗,實在打了太久了。

一個月了,這場仗何時是個頭?

周溪淺回到處所,淩晉已經在等他。

周溪淺難過了許久的神情總算露出喜色,跑到淩晉身邊,撲進他的懷中。

淩晉刮了一下他的鼻,“眼睛紅通通的,幹什麽去了?”

周溪淺道:“我去看了眼楚大哥……”

淩晉將他攬緊,“他乃家國罪人,死得不冤。”

周溪淺說:“……我知道。”

淩晉笑了一下,“那還喪著一張臉?”

周溪淺不知道該如何表達,幹脆鉆入淩晉懷中。

淩晉將他圈緊,道:“還沒來得及問你,怎麽知道他是內應的?”

周溪淺把自己的推斷從頭到尾給淩晉講了一遍。

淩晉嘆息,“小溪怎麽這樣聰慧?讓晉哥瞧瞧咱們彭城的大功臣是不是又要哭鼻子?”

周溪淺被他一逗,噗地一聲笑了起來。

淩晉將他從懷中推開,笑道:“好了,先跟晉哥吃點東西。”

守城艱苦,吃食不如王府精致,可能和淩晉一起用膳,便吃得不好也不要緊。

兩人用完膳,周溪淺恢覆了精神,淩晉忙了一天想要沐浴,便著人架起屏風,自己在裏面沐浴。

周溪淺自然不去給他揉肩擦背,他躲在外面,拿筆在紙上隨手亂畫。

畫了只貓,畫了條狗,又畫了幾個小人,淩晉便穿著裏衣走了過來。

將筆從周溪淺手中抽出,他不由分說把周溪淺牽到榻邊。

淩晉沿榻而坐,隨意看著他,眸光有些冶麗。

周溪淺細嫩的喉結輕輕滾動了下。

淩晉道:“溪淺,我記得,你並沒有講過你是被楚長卿放回來的。”

周溪淺緩緩瞪大雙眼。

他想起來了,數月前,他從徐州回到建京,在跟淩晉重逢之後,特特隱瞞了淩晉一件事。

那就是他並沒有告訴淩晉自己在金礦被楚長卿發現的事。

他當時害怕淩晉斥責他以身犯險,只講了自己偷聽了楚長卿與錢蒙之密探的事,並沒有說之後的敗露,所以在淩晉心中,自己是成功探聽,並未被人發現的。

結果剛才為了講清楚自己如何識破楚長卿的身份,一不小心說漏了嘴,而淩晉也一直隱而不發,等到自己心情恢覆才將此事攤開。

看著淩晉似笑非笑的神情,周溪淺知道,他這是準備秋後算賬了。

他原本找個理由蒙混過去,但看淩晉好整以暇的樣子,忽而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。

“不許罵我。”周溪淺說。

淩晉捏著周溪淺的後頸,可有可無的“嗯”了一聲。

周溪淺將手伸到他的腰際,撓了撓。

淩晉捏住他的後頸,迫使他擡起頭來,“這是討饒?”

周溪淺仰著臉笑嘻嘻的,“你可以當我是討饒。”

淩晉眸色轉深,“這麽會討饒,便多說兩句。”

周溪淺輕輕拖著音調,“晉哥,再沒有下次了。”

淩晉在挾周溪淺兩腋下一挾,將他拖到榻上,“真該罰。”

周溪淺雙目盈盈看著他。

“一聲不吭跑去偷聽,丟不丟性命全憑他人做主,招呼都不打就去攔截楚長卿,害我喪魂奪魄,周溪淺,你實在欠教訓。”

周溪淺輕聲道:“晉哥,那你就教訓吧。”

淩晉垂眸看著他,“怎麽教訓?”

少年的聲音亮而粘,“怎麽教訓都行。”

淩晉冷笑一聲,鉗起他的下頜。

周溪淺柔若無骨地任淩晉將他從榻上拖了起來。

淩晉把他撈在臂彎間,“你當知道,我不會有子嗣。”

周溪淺眼中朦了水光。

“可你又如此不通情理,讓我時常有錯位的移情。”

周溪淺哼叫一聲,忽然攀上淩晉的脖領,細細吻了上去。

他道:“哥哥,我愛聽。”

“愛聽什麽?”

周溪淺柔軟的嘴唇吻得有些急切,“愛聽你說的話。”

淩晉輕笑一聲,將他摁入懷中。

周溪淺的身體燙得很快,他將手伸進淩晉的衣領間,不得章法地胡亂撫摸。

他喘息著輕哼,胡言亂語:“晉哥,我喜歡你當我的……”

淩晉聲音低沈,“當你的什麽?”

周溪淺額頭布汗,輕聲哼吟,“當我的……”

爹。

沒有人這樣疼我。

沒有人這樣愛我。

沒有人把我捧在手心,放在心尖,斥責我的莽撞,生氣我的任性。

我就想要這樣一個人,就想要他這樣的人,就想被這樣一個人寵,這樣一個人愛,叫這樣一個人教訓,被這樣一個人拿捏。

周溪淺解開淩晉的衣襟,身體滾燙。

淩晉在心底悄然升起一抹悵惘,知道周溪淺想到了誰,心中的遺恨為誰,他撫著周溪淺的發,安撫急切的少年。

這是他的少年。

從一個懵懂青澀的孩子,到現在委陳身下的佳人,是他一手調教的。

淩晉撫著他的發,鼓勵他將替自己除盡衣衫。

肌理分明的腹部袒露出來,少年柔嫩的小手覆了上去,撫之不足,少年又屈跪到榻上,俯下身,舔了上去。

淩晉的腹部明顯一緊。

周溪淺擡起頭,雙目耀耀,宛若星辰。

淩晉按住他的頭,將他重新按向腹間。

周溪淺的頭顱被捂在方寸之間,溫熱緊實的肌膚隨著淩晉的呼吸上下起伏,周溪淺意亂情迷,胡亂啄吻起來。

淩晉的呼吸也亂了。

他擡起周溪淺的下巴,不由分說將他拖拽起來,目光牢牢鎖著那雙令人勾魂奪魄的眸子,狠狠吻了上去。

淩晉的面容沈得如水,眸色深得似海。

周溪淺望著淩晉冷峻的容顏,心底不可抑制地咚咚直跳起來。

他躲過淩晉的鉗制,貼在淩晉耳畔,輕聲道:“哥哥,我棒不棒?”

淩晉垂眸看著他,扼住他的細腰使勁一按,對著嫣紅晶亮的唇吻了上去。

周溪淺在唇齒間隙露出一點笑聲。

淩晉掐著他的腰,“笑什麽?”

周溪淺道:“哥哥,你好熱。”

淩晉已經半裸,一件裏衣松松散著,修長健碩的身軀一覽無餘。周溪淺卻衣著儼然,只叫淩晉除了襪子,一雙嫩足地抵在淩晉腿間,又羞怯,又放蕩。

“脫了。”淩晉道。

周溪淺道:“我不。”

淩晉將他壓倒在榻上,挑開他的衣帶,剝開他的衣襟。

淩晉垂眸看著少年嫣紅的雙頰。

衣下溫熱游走,周溪淺渾身都動彈不得,他化作了水,一雙眼睛被淩晉緊緊地勾著,眸中既癡纏,又傾慕。

淩晉俯下身,在他耳邊表揚:“好孩子。”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審he不過,以頭撞墻。上章評論區的小可愛說不夠看,於是加長了一點~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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